浅♡

太阳热烈,水波温柔。

【克赫/鲁赫】他是龙



毕业于霍格沃茨魔法学院、曾担任格兰芬多级长并被同级称为“最聪明的女巫”的赫敏·格兰杰小姐,在成为魔法部部长的第五个年头里常常在思考一件事。


她怀疑她的丈夫是龙。


就是那种神奇动物,那种北欧神话里极具神性的西方龙种,并肩负着重大责任,而且通常都代表着救世主一类的头衔。


因此当赫敏一脸认真地在午餐时刻与自己相伴多年的挚友们提出这个猜想的时候,不要说想伸手去抓第四个鸡腿的红发韦斯莱一副像吃了二十颗鼻屎味的怪味豆的表情,就连某位一出生就成为传说的不知名黑发男人都忍不住抽动了两下嘴角。


“我说实在的,赫敏。”罗恩咬下一块被炙烤得酥香软烂的腿肉,含糊不清地吐字,“与其说这个,你倒不如考虑让哈利出本书。名字就叫做<救世主金光灿烂的传奇人生之——我被现任魔法部部长修理的那些年>!我敢说没人会不爱听那玩意!”


“罗恩,你这也太不靠谱了……”赫敏难得地叹了口气,抽了一张纸巾递到罗恩面前的盘子上。她轻轻搅动着瓷杯里散发着袅袅热气的苦咖啡,用左手撑起脸颊,银制小勺无意中碰到杯壁时会发出叮叮的响声。


店内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哈利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老式时钟,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的午休时间。


然后他又看了看坐在他和罗恩对面神色纠结的女士。


尽管从未说出口,但哈利仍由衷地感激这两位挚友。他们都曾在他跌跌撞撞、不得不负重成长又裹挟着离别苦味的少年时代里紧紧抓住他的手不停地往前跑,跑得那么远,跑到他们都长大,都真正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


而赫敏总是比他和罗恩先一步成长。


在他和罗恩还未脱稚气时,她便已金光闪闪。哪怕她也曾有流露脆弱,展现女孩子特有的细腻心思的某刻,但更多的印象则是她不顾一切向前冲的背影,唯有在沾满灰烬的寡淡素颜上的那一双眼睛如最珍贵的宝石般闪闪发亮,像将被点燃的万丈霞光,那样耀眼而坚定。


噢,还有四年级舞会上的惊鸿一瞥。


午后暖融融的阳光落在桌面上,哈利注意到女孩本该因为懒得打理而乱糟糟的卷发被挽成一朵漂亮的花状,受阳光眷顾的发丝像点缀其中的金色丝线。纯白的蕾丝缎带在她脑后系成了个精巧漂亮的蝴蝶结。


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总之不是面前这位为了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发愁的“万事通小姐”。


不管怎么说,哈利仍为赫敏多年后找回少女时期应有的幼稚、冲动和浪漫的幻想而感到高兴——也许她的丈夫在其中的功劳是不可忽视的。


又或者说,他恰好是她一切改变的源头。


于是哈利无奈地笑了笑,微微弯下身,在赫敏疑惑的目光下笑着开口:

“说说看?毕竟离午休结束还有段时间呢。”


她的丈夫——威克多尔·克鲁姆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大球星,不过他在十几岁时就已经很出名了。至少在赫敏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还在躲避着大批粉丝疯狂的尾随呢!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在这待一会儿吗?小姐。”

“如果您能保证不会吵到我看书的话,就请随意吧,先生。”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了。


后来据她丈夫本人回忆,那时候的赫敏其实并不算漂亮。只是图书馆的玻璃花窗上折射的阳光照在她蓬起的金棕色卷发时,那些跳跃的、细细的头发看起来特别像某种小动物柔软的绒毛,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她所吸引,从而为她神魂颠倒。


“你们觉得除了龙……还有谁会有这样的记忆力,能在十几年后还记得和某位陌生人寥寥几字的谈话啊?”赫敏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而罗恩和哈利相视而对,很想告诉她,其实那并不是克鲁姆先生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外貌平平、脾气固执的小女巫。


但听她这么说着,两人又自然而然地回忆起当年一头乱发、捧着几本厚厚的理论书高高仰起下巴,满脸骄傲和自信的小女孩。


确实很可爱,记不住才奇怪呢。



“还有,其实威克多尔是很强大的存在吧?”

赫敏回忆起1998年,还是蒙着一层灰色尘埃的老旧相片,晦涩到不愿再度拾起。即便那好像也并没有过去多少年。


在闯入古灵阁之前,她见到了本该远在寒冷的德姆斯特朗,亦或是被父母留在保加利亚家中的威克多尔·克鲁姆。


他那样笑着,一如初见时的温柔,可衣服却破烂不堪,那张苍白的脸上也沾满了灰烬和血痕。指尖有些冰凉,拥着她的怀抱却炙热而滚烫,心跳声灼得赫敏落下的泪都隐隐感觉要被蒸发。


一下一下,敲打在她最柔软的心房。


“奔赴爱也是愚蠢的吗?”他俯下身,轻轻又柔柔,吻上她如朦胧月色般落满泪珠的睫,“那我也许永远也学不聪明。”


“我只是为你而来。”


那是只有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北部、瑞典或挪威的北方才能够疯狂生长的爱情。冻结的贝加尔湖是至高无上的光荣情书,将会在初夏的石榴花燃成烈火之际消融,无声而缱绻的河流将少年未曾传递的青葱爱语通通借着燥热的晚风落到她耳畔,留下细密的痒,和少女红透的双颊。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我也会在面临巨大的劫难时感到慌乱。”赫敏捧起那杯咖啡,有些冰凉的指尖也被捂暖,“嗯……我想,在那个时候,他成为了我的力量。”


哈利垂下碧绿色的眸子,在成年之后他就把那副有着圆润边框的眼镜换掉了。赫敏曾笑着说他现在戴的这幅方形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倒像个勤勤恳恳工作的傲罗。


而他被赫敏修复好的那一副眼镜仍留在家里,被自己珍之又重地放在柜子里的最深处。


他的人生也像那副碎裂的眼镜一样,代表着危险、摇摇欲坠,以及未知。而女孩那句盛气凌人的“oculus”也许正是支撑他能够真正成为救世主的力量之一。


“虽然可能有我的主观判断在……但威基应该属于人格魅力那一类型吧?”赫敏慢吞吞地说着,哈利和罗恩就想起十四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克鲁姆时对方的模样。


黑黄色的皮肤,两道黑黑的浓眉,血迹斑斑的脸上神色阴郁,再加上比赛时被游走球迎面击在脸上的乌青眼,看上去就像一只凶猛的、身经百战的老鹰。


罗恩在吃鸡腿的间隙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了一句:“我记得——当年赫敏是不是超不客气地评价了别人长得一点都不好看?”“啊哈,你和哈利还说过他行踪诡秘呢!”赫敏立刻反唇相讥,但又有点心虚地用手梳了梳头发。


哈利叉起盘子里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嘟囔着:“是吗?你们两个说的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赫敏给克鲁姆写的信——羊皮纸都垂到地上了还没停笔!罗恩甚至问你是不是在写小说。”


三人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又笑成一团。


虽然是调侃的语气,但赫敏所言其实并非没有道理。即使克鲁姆习惯性地与别人拉开距离,对外界的关注从来都表现得漠不关心,魁地奇世界杯的掌声、卡卡洛夫校长的偏爱以及追星俱乐部的憧憬都未能让他卸下阴沉的伪装,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赫敏还记得她第一次看丈夫比赛——当然,那时候还是男朋友。在对手恢复体力时,他聪明地利用这段时间在赛场上空寻找金色飞贼,即使被游走球迎面撞上导致头破血流,他仍然飞在空中,没有让意外影响发挥。 


那一瞬间,他是整个魔法界的荣光。


年少成名的光环让太多人忽视了他的努力与坚持,赫敏曾在夜深人静时抚过他因参加世界杯而永远停驻于耳畔的疤痕,也曾闷闷不乐地为他揉开手臂上被撞击出的淤青,但都只得到了大男孩一个又一个落在眼睫上的、温柔的吻。


他从来没轻言过放弃。


那在万里高空飞跃而过的诸多信件中,有一封是克鲁姆专程写在她毕业前的。信中除了表达对赫敏的思念之外,他还写到,尽管自己是纯血家族出身,又来自一所崇尚黑魔法的学校——德姆斯特朗,还接触了追逐大流所以将死亡圣器符号到处宣扬的同学们、狡诈的校长卡卡洛夫以及曾杀死他祖父的黑魔法多年,但他从来不曾尝试过融入他们。


他坚定得像永远不会消融的北极冰川,哪怕强迫自己面对厌恶的事物,克鲁姆还是会坚持自己的原则,仍然选择听取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维护正义。


在沉默寡言、高傲自大的魁地奇明星光环下的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孩,面对喜欢的姑娘时也会展露出慌乱的、害羞的一面。


“威克多尔的魔杖芯是龙的心脏腱索。”赫敏笑得很温柔,那是一种后天打磨过的柔软,不是攀附他人才得以生存的菟丝子,而是被无尽的爱与信任堆砌而出的坚韧的美好。


赫敏看向自己右手无名指指节上的一抹银白,对已经发觉她真正意图而咬牙切齿的挚友们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道:“他还很喜欢找各种耀眼夺目的珠宝堆在我的梳妆柜上,哪怕我说过很多次不需要。”


“也许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龙也说不定呢?”


而当赫敏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拿着一朵白色玫瑰、眉眼缱绻带笑的男人时,又会是另一个故事了。


滴答。午休时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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